一只兔

【遥月】错位拼贴（遥月ver.）

简讯铃声划破安静的空气，阿遥瞥一眼文字旁的兔子头像，放下手里的筷子拿起手机。

「今天在十番街可以看到双彩虹喔！」

附图里的双彩虹像电影里天使的桥梁一般，落在高矮参差的房屋间。

 

 

阿遥下意识地转头看向自家窗外，灰蒙蒙的雨天散去，剩下美丽的晚霞和露出一个金边的太阳，恰好是最美的日落时分。她顺手给它拍上一张照片发送回去，照片接在两道彩虹的下方，像在收集世界上最美好的傍晚景观。

她满意地轻轻勾起嘴角，在图片后面添上一句简讯：

「现在你集齐彩虹落日和晚霞了，许个愿吧？」

兔子头像很快就发来了回复，「可以召唤神奇生物天王女士吗？」

嘴角的弧度愈发加深，阿遥盯着那条消息看了半晌，噼里啪啦地输入回复，

「真没办法……我就勉为其难变一下守护兔公主的恶龙。」

 

 

像下了一整天的雨一样，一成不变的日子也被突如其来的彩虹按下了结束键。

那一天也是在这样骤雨初霁的傍晚，阿遥在被夕阳染红的廊下穿梭，灵活地穿过人群，向教室行走——不妙啊，实在是有点不妙，距离和雪奈约定的授课时间只剩下两分钟，凭借作为赛车手的直觉来评估，这个偌大的教学楼、这样的人流量，再优秀的车手也很难在2分钟内从一层东面赶到四层西侧。

所谓祸不单行，就在这一刹那愣神间，已然在超速行驶的阿遥不偏不倚地撞上了一位同样在狂奔的女生。

 

 

“危险！”

对方“呀”地惊呼一声向旁边倒去，阿遥眼疾手快地拉住她的手腕，可怜的小姑娘又因为巨大的反向力向阿遥倒去，再次撞在她肩上，才算阻止了这场「悲剧」。

 

 

“唔……”姑娘揉揉撞痛的手臂站直身体，阿遥这才看清她的样子，是个金头发的女孩子，扎着罕见的双团子发型，一双湛蓝的眼睛直直地看过来，“虽然很想感谢你救我，不过刚才撞我的好像也是你吧，这位……”

她上下打量阿遥，似乎在纠结该如何称呼她。

阿遥虽自觉理亏，真的解释起来却还是嫌麻烦，看看时间也快要到极限了，索性露出自己最拿手的职业型微笑，微微颔首用甜蜜的语气开口：“不好意思，可爱的小姐，我实在赶时间，方便的话留一下LINE吧，我之后再认真向你道歉。”

 

 

团子头姑娘愣了一下，旋即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大声道：“啊，时间！我的课也要迟到了！”

她匆匆忙忙整理了衣服，丢下一句“我的名字是月野兔，LINE搜索罗马音加数字630就好”，就慌张地一溜烟跑走了。

 

 

结果当然是阿遥也迟到了。不过身为受邀代课的「临时工」，来听课的除了本身选了这一门的专业生，自然都是知道自己名字的粉丝和崇拜者，她的迟到算是没有带来什么大的风波。

这样一来，一天最有趣的事情倒变成了那个慌张跑开的团子头。夜里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的时候，阿遥莫名地想起了这件事情，说起来好像还说了要和她道歉来着。

 

 

她打开手机，按照搜索结果发送好友申请，只隔了一秒钟就被通过了。对方发来一个招手say hi的兔子表情，配字：「晚上好，说要道歉的冒失女士。」

居然还记得这件事？

阿遥看着这段文字忍俊不禁，将备注改成「团子小姐」，然后回复：「还真得理不饶人啊，这位团子小姐。」

这就是一切事情的开端。

 

 

团子小姐，也就是阿兔，目前是十番大学的学生，住在十番街道，平时跟住在练马区的阿遥靠简讯才能够互相联系。

起初，阿遥的打算是稍微敷衍几句，只要对方开心了，就可以放置在好友列表，像其他不重要的过客一样。

可是团子小姐实在是个有趣的人，谈话的氛围轻松又可爱，就算不知不觉聊到月上树梢，匆匆道了晚安，第二天团子小姐又会发来她有趣生活的分享：什么长得像星星的金平糖，长得像金平糖的橡皮，还有家里黑乎乎睡得像橡皮的猫。

 

 

「那什么东西长得像猫？」她饶有兴致地追问。

团子小姐大概有认真地思考，隔了很久才回复她：「嗯……懒得像猫的我？」

 

 

团子小姐也并不一直叫她「冒失女士」。

互相了解之后，知道她是赶着代课才撞到自己的团子小姐说，「之前就觉得你好像很会处理人际关系，原来已经工作了」。

不喜欢分享真实想法的阿遥就破天荒说漏了嘴：

「其实我不喜欢和人打交道，一个人会比较自由。」

 

 

本来以为小姑娘会跑、会怀疑，或者会不理解，但几分钟之后，屏幕又被兔子头像点亮了。

「那下次我就做天王老师的新助手，一直一直跟你聊天，这样就不会被人搭话了！」

 

 

你不也是人类吗，这位小姐？

——虽然这样想着，阿遥还是觉得胸口温温热热，好像有新鲜又温暖的夏风吹进了自己凛冽的风暴里。

然后顺其自然地，风暴也变成了温柔的气流，吹向自己小世界的每个角落。

原来世界上真的可以有能够包容一切的人，让人想要不顾一切地去靠近她，和她分享温柔和美好。

 

 

阿兔说，她从小一直不擅长学习，虽然想要去读珠宝设计，却心知肚明是考不上的。后来因为初恋的学长考上了庆应才改变了想法，联考前花了一整年拖着学部第一的好友帮自己发愤图强，想要考进旁边的十番大，离学长更近一点。

“站在十番大的看台顶端，可以看到庆应的操场。如果能站在上面和喜欢的人微笑挥手，一定是很浪漫的事情……”阿兔顿了顿，大大地叹出一口气，“可惜考进来的第一年，学长就为了深造去美国读书了。啊啊……我的初恋和飞机的尾烟一起断在日本海的上空了。”

 

 

阿遥叼着装红茶的塑料瓶，下意识地点点头，随后想起对面的人看不到，又放下瓶子，说：“但是你考上珠宝设计系了，不是很了不起吗。”

对面安静了一会，道：“好像有道理。”

又说：“好神奇，和天王老师说话，不开心的事情总能变成开心的事情。”

 

 

和你说话，普通的一天也会变得像彩虹一样精彩。

当然这句话阿遥并没有说出口。她跟着小姑娘一起没心没肺地笑了几声，才开口：“叫我「阿遥」吧。”

不等对方回答，她又说：“下周有本季最后一场联赛，有空的话，你也来看吧。”

阿兔开心地应下，“我和妈妈报备一下，到时候见！”

 

 

夜幕已经降临，云层还未完全散去，构成了看不见星星和月亮的夜晚。

虽然不是什么值得在意的事，挂断电话的阿遥还是陷入了思考：究竟是什么样的人，能让那样明媚可爱的阿兔为了他改变自己的命运呢？

这个世界明明就这么庸俗忙碌，明明就没有人值得温暖的夏风为之停留才对。

 

 

“「可是人类会因为抚摸面颊的温暖而驻足，贪恋和感激这份温柔的善意，这场邂逅就有了它的意义啊」，是你的话应该会这样说吧。”

她喃喃自语着，露出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笑容。

 

 

一周的时间很短暂，在每天睡眠不足的训练和跟阿兔严重缩短的对话时间里很快就溜走，联赛的早晨天朗气清，好的预感顺着和畅的风围绕周身。

「我起来啦！下午见，加油加油！」

是兔子头像发来的消息。

阿遥立刻回复，「好好吃饭，下午见。」

“哟，天王，又在回消息啊？”路过的队友拍拍她的肩膀，“最近都要长进手机里了，什么人这么有趣？喜欢的人吗？”

 

 

喜欢的人吗？

阿遥没有想过，只觉得未来的什么东西好像一下子变得值得期待了。

等拿了第一，就稍微向那个未来伸出手吧，她是这样打算的。

 

 

联赛终于在最热烈的阳光下开幕了。

主持人的嗓音合着观众的喝彩迎出了一众选手，寒暄致意后就是等候开赛，阿遥回到自己的爱车内，检查无误后开始扫视人山人海的看台。

当然这种扫视只是障眼法，她的目光飘了一会，就精准地定在了某个位置上。本以为可以看见熟悉的金发姑娘，没想到却是满座的人群里唯一一张空白席。她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。

 

 

这是怎么回事？

也许是正午的太阳太过晃眼，晃得人眼花。阿遥用力地眨眨眼睛，又重新向那个座位看过去，结果和前一次无二。

来不及细想，预备的提示声就响起来，阿遥只能收回目光，深呼吸几次平复不正常的心跳。

信号结束，一排车子同时飞驰而出，带着蓬勃的自信和生机踏上旅程。

 

 

烦躁、疑惑、空虚，各种负面情绪在阿遥的脑袋里充斥旋转着，只有越来越快划过耳边的风才能稍微减轻这种沉重的情绪。

视野允许的时候，她数次撇开视线去看那个座位，可是直到赛程的最后，团子小姐也没有再次出现在冒失女士的必经之路旁。

 

 

也许夏天的风和彩虹一样，只是不知不觉间惊艳了你的那一分钟，转眼就必须离去的一期一会罢了。

 

 

在不断加速的过程中，她慢慢觉得，飞跃终点、夺得奖杯的成就感，好像变成了比彩虹更瞬息而逝的东西。

她和她的四轮伙伴仍旧以疾风之势斩获了第一名的宝座，而不久之前那种久违的、想要去追逐和触碰的喜悦，在短短的一场比赛之内尽数消散了。

 

 

主持人拿着手持激动地采访她，“又一次夺得冠军，天王选手此刻有怎样的感想呢？”

阿遥定定地看了那个空位几秒，想起团子小姐仿佛有声音一样的话：

「我一直一直跟你聊天，你就不会被搭话了。」

我在竞赛中屡屡夺冠，却很轻易地在人类逃脱计划里败北，答应帮我一起逃离的你看到了吗？

她旋即转向镜头，换上招牌的露齿笑：“大概是，珍稀每一次的一期一会吧。”

 

 

月朗星稀的时间，和各类人员的交接终于结束，阿遥背着单肩物资包走出训练场，一眼就瞧见在门口探头探脑的金发姑娘。

阿兔手里提着一个漂亮的袋子，正四处张望着在找些什么。阿遥向她的方向迈出一步，又想起她的爽约和自己这一整天的纠结，脑袋一热，收回脚站进门口粗壮的老树后面。

阿兔在外面站了很久很久，直到里面的人走得七七八八，她才找到门卫，小心地把东西递过去，然后低着头向反方向走开。

 

 

那天之后，备注「团子小姐」的对话框尝试发来几次简讯，在连续得不到回复之后渐渐沉寂，被不断涌上来的其它讯息挤到了底端。

她一定还有什么特殊的原因没有说出口吧？

但是阿遥并没有听的想法。错过就是错过了，就像两块本来正位的拼图，即使重新对齐也会上下交错开来，再也拼不成原来的图案。

 

 

阿遥给自己放了一个两周的长假，开着车先去海边、再去林间，好像末日即将到来，她要把自己最想看到的东西全部看一遍。

等到世界上最后一个能联系上她的人也和她失去联系，那个兔子头像的对话框终于又从底端窜了上来。彼时阿遥刚从睡梦中醒来，看着已经被夕阳染红的天花板发愣，手机的震铃久违地响起还吓了她一跳。

 

 

团子小姐的头像从粉色兔子换成了蓝色兔子，她发了一张聊天记录截图，是跟备注「冥王教授」的人的对话。对方发了一长串文字，想来她是记不住，干脆截图发来的。

 

 

「冥王教授说似乎被你屏蔽了，联系不上你，叫我如果发得出简讯帮忙转达一下，教练先生已经找了你四天，再找不到就要悬赏通告了。」

「心情不好的话，晚上去一趟海边吧，流星雨就要来了。」

 

 

流星雨啊……

其实并没有很感兴趣，不过既然你这样说了。

阿遥立刻从床上下来，用冷水拍拍脸，拿起车钥匙离开了家。

 

 

傍晚的海风清凉舒适，阿遥的心情也随着天色缓缓冷静下来。说起来，这一整天都是睡过去的，她还没有看过天气，现在才发现居然连一片云都没有。

黑夜一到，就可以看见流星的轨迹缓缓划过天空，像把它割开变成了好几片星河，也像在这块漫无边际的画布上画着自由闪亮的涂鸦。

真好啊。天上的星星都可以无拘无束地漂浮，只需要在自己被需要的地方发光就好了。

如果我们都是来自星星的人就好了，阿遥心想，那样的话，在世界上就会有无论如何都灵魂相吸的人了。

 

 

虽然自然的美丽永远不会让人厌烦，但是一天没有吃饭的人类还是需要填饱肚子的。

正准备发动车子，就像知道她此刻一定准备离开一样，那个兔子头像出现在了亮起的屏幕上。不是追问去处，也并没有嘘寒问暖，这一次是海边清凉的微风，重新吹醒阿遥封闭已久的灵魂。

 

 

「听说对着流星许愿，愿望很容易就会实现。」

「那么，如果我和你许了一样的愿望，你会再来找我吗？」

 

 

车队的教练正在整理当日的出勤表，一边看着「天王」二字后面跟着的一连串空格叹气，一边嘀嘀咕咕，“这个孩子究竟什么时候才会出现啊……”

“教练，打扰了。”

 

 

说起来也是稀奇，就这样顷刻间的功夫，消失了好几天的人居然就凭空出现在门口，有些厚面皮地笑着敲敲门框，“我可以进来吗？”

“你……你这丫头！”教练三两步上前搂过阿遥的脖颈，攥着拳头怼在她头顶，“去哪也不说一声，问谁都说不知道，再这样下去我就要……”

“贴悬赏通告了，我知道。”阿遥透过被揉乱的前发看向他，“我又不是罪犯，没有人会抓我的。”

又问：“门卫有没有给您一个漂亮的纸袋子？是朋友给我的，装了很贵重的东西。”

 

 

教练看她一眼，“有，知道很贵重，大家都没打开，放在你的柜子里了。”

阿遥正想去看，走出两步又被教练拎住领口，“喂，丫头。”

“是。”她下意识停住脚，目光却不肯挪开，向着柜子的方向无限延伸。

看她这个样子，教练也不好再留，叹一句，“现在的年轻人真是……”，便放手让她去了。

 

 

那个漂亮的袋子里装着署名「团子小姐」的一封信，还有看上去像是亲手制作、缝得歪歪扭扭的布娃娃，依稀可以辨认出来是阿兔的样子，手里还碰着一个心型牌子，写着「おめでとう」（祝贺）几个字。

阿遥故作嫌弃地皱起眉，戳了戳娃娃的腮帮，还煞有介事地念一句「好丑」，也不知是演给谁看，连上扬的嘴角都不相信她。

她拆开那封信，是和阿兔的团子头一样圆润可爱的字。

 

 

阿兔说，「我知道阿遥一定会夺冠，因为阿遥就像风一样，没有人能追得上。」

阿兔说，「对不起没能按时到场，实在是因为被爸爸和弟弟抓到，没有办法交代，只好趁他们不注意再偷溜出来。」

阿兔还说，「如果能见到你，我们一起去看半个月后的流星雨吧。」

……

 

 

太阳又一次高高升起，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惊叫，十番街某处住宅内传出轰隆隆下楼的声音。

“要迟到了要迟到了！怎么每次早课都赶不上……”

她叼起面包，一路小跑地冲出家门，赶路、打卡、爬楼一气呵成，终于在点名的最末踩进了教室。

又是这样稀松平常的刺激的早晨。

 

 

没带便当的日子便意味着要去食堂买面包。阿兔看了看已经瘦到脱相的钱包，叹口气，心想又到了拮据的月末，需要饿肚子了。

明明很快就到自己的生日了。

 

 

彩铃的声音忽然不合时宜地响起。

“谁呀，居然这种时候打来……”

手机屏幕中央是「冒失女士」四个大字，头像竟然从白云换成了大灰狼。

她感到不可思议，迷糊半晌，终于按下绿色按键，颤颤巍巍地把手机放到耳边，“……你好？”

“「你好」什么的，好冷漠啊。”

 

 

是阿遥的声音！她睁大了眼睛，向四周环视一圈，“阿遥怎么会打电话来？中午休息了吗？”

思考片刻，又换上不悦的语气：“你不是不理我了吗。”

对面传来几声轻笑，“比起那个，快到观礼台顶上去。”

阿兔一时没能反应：“诶？为什么？”

“不是怪我不理你吗？有个赔罪礼物送你，总之去了就知道了。”

 

 

这什么赔罪嘛！让人饿肚子爬观礼台的坏家伙。

虽然心里暗暗腹诽，阿兔还是调转方向，用最快的速度爬上了观礼台。她抚着跳动过速的心口四处打量，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，“这里有什么吗？”

对面停顿了一下，说：“向后看。”

 

 

阿兔听话地转过身，一眼就看见隔壁庆应的操场中央显眼的红色跑车，以及站在旁边，同样举着手机的人。

她慌忙翻出无线耳机戴上，打开手机的摄像机，对着那个方向放到最大——是阿遥的脸，隔着惨不忍睹的像素模糊地对她笑着。

“笨蛋，站在那里做什么？”阿遥的声音再次响起，远在围栏对面，又近在咫尺，“挥手啊，像你一直希望的那样。”

话音刚落，远处那个细小的人影就开始向这边大大地挥手。

 

 

阿兔鼻子一酸，感觉全世界的幸运和玫瑰都忽然一下子落在自己这个倒霉兔子头上，好像他们的灵魂穿越了时间空间，穿越了所有错位的条件，隔着这千米的距离重新相合了。

 

 

她毫不犹豫地直起身子，一边高高地踮起脚，一边最大幅度地挥动手臂，带着弄弄的鼻音喊：“能看到我吗！”

又撒娇似地抱怨，“这算什么赔罪？我饿得要死，你还指挥我爬看台……”

最后含着哭腔道：“我一直希望的可是和「恋人」在这里互相招手喔！”

 

 

阿遥爽朗地笑起来，“既然如此，我把自己赔给你做恋人，能不能勉强弥补你的损失？”

 

 

太阳很亮，天也很蓝，错位的拼图重新翻转，拼成一个崭新的夏天，而新的夏天的风终于从花丛和树梢里钻出来，抚在了阿兔的面颊上。

她用力地吸吸鼻子，大大地「哼」了一声，

“那你可要准备好——我月底的一日三餐，从今年开始的生日礼物，还有以后许多许多的圣诞新年情人节，我全部都要收利息！”

 

——Fin——

 

 

 

 

阿兔生日快乐。（时差原因我的630比东京时间晚13小时，四舍五入我赶上了！）

我知道你已经拥有你最想要的东西，所以就做个美丽的梦给你吧！希望你在这个平行时空里暂时不用做大家的领袖和守护者，只做那个单纯快乐的女孩。

 

注：KO旁边没有十番大学这种东西，是我编的

 

我喜欢遥月，我的朋友喜欢天海，所以这一篇有两个版本，这是其中遥月的平行宇宙发生的故事。希望大家原谅我不要因为两个都写就开始揍我（求生欲），更希望大家看得开心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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